他们无法打破无声的世界，却能让失聪孩子“听到”生命的旋律；他们无法改变社会的偏见，却能解开智障儿童自卑的心结；他们不能用学生的成绩来证明自己的付出，也尝不到桃李满天下的幸福，却比普通老师付出更多的爱心、耐心和恒心……他们就是市特殊教育学校的教师们，很多时候，他们都在扮演父母、医生、朋友的角色，用青春和爱心还孩子们一个完整的世界。

爱，能融化坚冰

    “来，给我抱一下。”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看见周艳老师张开的双臂，小康（化名）飞快地冲进她的怀抱，在空中划出旋转的弧线。因患有听力障碍，从小饱受歧视眼光的他早已习惯封闭自己的内心，可进入市特殊教育学校短短4个月，这里的老师就用亲和的态度、温暖的笑容融化了他内心的坚冰。
    今年32岁的周艳从事教育工作已有9年，2008年她从普通初中来到市特殊教育学校的第一个年头就担任“麻烦”较多的培智班班主任。由于这些学生不同于普通孩子，表达能力有限，他们有的会突然在课堂上大喊大叫、随意走动，有的大小便不能自理，有的甚至出现攻击行为，为了更好地照顾他们，周艳将自己的办公桌搬到了教室里，与学生们寸步不离。小岸（化名）是周艳班上最不安分的学生，稍不留意他就会楼上楼下“疯”跑，为防止他出现危险，只要他一跑开，周艳就跟在后面追，学校操场上经常见到他们俩追逐的身影。可时间一长，小岸或许是被周艳的耐心打动，或许是对她产生了信任感，他的变化越来越大，不再满世界乱跑，不再由着性子胡闹，也不再对别人的话充耳不闻，对老师尤为尊敬。
    “你好！”采访期间，学生小月（化名）在周艳的引导下，跟记者打了声招呼。周艳告诉记者，她从小就没有父母，跟着舅爷爷、舅奶奶长大，是个可怜的孩子。在她刚来的时候，不和任何人交流，只要看见地上有东西，她就捡起来塞进嘴里，这让周艳颇为头疼，不得不时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并耐心地教导她。渐渐地，小月不仅改掉了吃垃圾的坏习惯，也学会了与人简单地交流。“一些孩子刚来的时候，几乎什么都不会，从生活常识到课堂知识，都要我来教，我既是班主任也是半个生活老师。”周艳告诉记者，除了在夜间轮流值班，每天上午7点之前她都会早早地来到学生宿舍，喊赖床的孩子起来，有些自理能力差的孩子不会刷牙、洗脸、穿衣服、叠被子、上厕所，她就手把手、一遍一遍地教。看着孩子一天天成长，慢慢学会生活自理，周艳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因为身体上有缺陷，这些特殊的孩子要比正常人艰辛，再加上家境贫寒，无疑是雪上加霜，聋哑班的小健（化名）就是其中一位。因为父母天生残疾、爷爷奶奶均身患重病，小健的家庭只能依靠低保度日，这让班主任孙越很心疼。每当看到小海的衣服破了、旧了，她会特地从自己孩子的衣柜里挑上几件合适的送给他。课余时间，喜欢下载一些学生喜爱的动画片、电影给他们看，并经常带一些小零食给他们。“在我们心里，早已将这些学生看成自己的孩子。”孙越说。

爱，能点燃心灯

    走进市特殊教育学校的教学楼，随处可见缤纷多彩的图画以及手工作品，这些都是该校学生们在兴趣班上创作的。“因为他们接受文化知识的能力有限，所以我们更注重锻炼他们的动手能力，特别是患有自闭症的孩子，通过活动游戏可以帮他们释放情绪，在玩的过程中学到技能。”据周艳介绍，该校不仅有绘画班、手工班、缝纫班，还开设了生活技能课，学生们可以自由选择，根据每个人的特点“量体裁衣”。
    音乐治疗课程是培智班学生们喜爱的兴趣课之一，老师一边播放轻音乐，一边让学生自由绘画，让他们在轻松的环境中表达更多内心的想法。小妍（化名）是周艳班上一名乖巧懂事的孩子，因为父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去世了，母亲随后也改嫁了，小妍一直对自己的父母绝口不提。在一次音乐治疗课上，周艳发现小妍画出一家三口的图画，她便引导小妍谈谈对父亲的感受。那一天，是小妍第一次噙着眼泪告诉周艳，她很想念父亲，也非常感谢爷爷在生活中对她的照顾。
    一盘柔软的细砂，一套各式各样的物件造型，再加上一颗不可触摸的“童心”，就构成了市特殊教育学校的“沙盘游戏”，这是该校特色教学之一——心理辅导室中采取的一种专业性很强的辅导方法。“因为这些学生意识比较残缺，自我认识不完整，没办法很好地处理自己的情绪，要么表现为过分压抑，要么过分放松，通过带领他们走进一次神奇的‘沙盘游戏’之旅，就可以从每一个沙盘中看出孩子们的心理世界。”市特殊教育学校心理辅导老师高晶晶说，针对低年级的学生，会多鼓励他们进行身体上的接触，卸下沉重的心理防线，高年级的学生则主要教他们情感的体会，特别是心理有创伤的孩子，会将自己的痛处默默展现在沙盘中，老师就会根据具体情况慢慢改变他们的心理状态。
    一次，高晶晶发现培智班学生小浩（化名）在摆放沙盘时很喜欢放置一些攻击性武器或制造出车祸、火灾等场景，并坚持认为放火的是好人，救火的是坏人。“其实这是因为他的认知有偏差，他所谓的坏人是克制他内心蠢动和欲望的人，加上他平时无法正常表达出自己的情绪，所以通常会采取一些极端的方式释放情绪，比如突然大喊大叫或者到处狂奔等。”高晶晶说，当时她就问小浩，知不知道火灾会破坏掉多少东西，会使多少人伤心，再想想救火倒地的是坏人还是好人？没想到短短两个月内，小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认知功能逐渐提高，也变得更守规矩、更尊敬老师、更团结同学。

爱，能创造奇迹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2015年12月27日，市特殊教育学校与市少年宫举行联谊活动，这些特殊的学生们在台上尽情地跳啊唱啊，尽管有些动作还是很稚嫩，但充满了热情和认真，丝毫不比正常的孩子逊色，让不少家长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或许一些家长将孩子送进学校只想让他们学会生活自理，但对于我们而言，不能仅仅满足于此，我们更关注的是他们的健康成长，不断缩短他们与普通人的距离，让他们一样能在社会上立足。”市特殊教育学校老师刘秋凤告诉记者，她从事特殊教育已有近20年，从她手中毕业的学生不计其数，其中有人考入了高校，有人进了工厂，还有3名学生返回母校和她一样当起了教师。“不仅有谋生的本领，这些特殊的学生性格也十分纯洁善良，一些学生至今都会发短信来关心我的身体、生活情况，让我感到很欣慰。”刘秋凤说。
    在市特殊教育学校教师李小东的电脑里，珍藏着一张他与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孩的照片，这名女孩叫徐晓文，曾是该校一名聋哑学生。在体育课上，李小东发现徐晓文身体健壮，运动能力很强，是块练体育的好苗子，他便有针对性地对徐晓文进行田径、游泳训练，并将她向上引荐。如今，徐晓文已成为江苏省自行车队的一名队员，曾多次在国家级残疾人自行车比赛中获得第一名。
    像徐晓文这样的学生还很多，热爱书法、绘画的王强曾在省、泰州市书画比赛中赢得荣誉，患有唐氏综合症的小辉（化名）在唱戏方面有一手，在学校和家乡都小有名气。近年来，市特殊教育学校还专门外聘教师，开设乒乓球特色课程，学生曾在省级比赛中荣获金奖，该校也成为了泰州市乒乓球训练基地。而这背后，凝聚的是该校教职人员长年累月的默默付出。

（为保护孩子们的隐私，本版图片经过特殊处理。）

市特殊教育学校与市少年宫举行联谊活动。

乒乓球课。

老师与学生一起做游戏。

李小东与学生徐晓文（左）合影。

徐晓文的部分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