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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住着的世外桃源

2016-04-29 09:12:56

□王大智

    头稍一歪就拐进了五柳先生的《世外桃源》,在“记忆”与“桃源”中花来花去,就觉得二者交融在了一起,像成语中说的水与乳的交融,像词话里讲的意与境的浑融。

    读到城墙的“青灰砖”、“斑驳残缺”、“一大段一大段”,我却立即把它换算成了“夹岸数百步”,读到城墙的“月黑风高威压压”、“蓝天白云厚重”、“灰白缝里衍着几根狗尾巴草”,我就把它对“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划上了等号。“年轻的父母抱着刚出生的小妹,牵着尚未垂髫的我”这不是“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吗?至于“常常听见,东家唤儿起床,西家催自家娃娃穿衣,南面人家哐哐当当洗漱,北面拉灯读书”那就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啊!“‘小敏!回家吃饭啦!’召唤声和‘哎!’的答应声此起彼伏”是不是有些“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的味道?

    只是“那时的交通工具以轮船为主……码头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不是“林尽水源,便得一山”,而是“便得数船”,这一点如果跟陶先生商量他也很欣然,你们兴化,水乡,人的思想都是在水里洗过的,有灵气的。

    只是“这老旧青砖墙上的红色福字,年年用崭新的黑色笔墨,轻描淡写下这流年的辛酸喜乐”,作者没有“遂迷,不复得路”,而是见了新景。同样陶先生是高兴的,我的桃源不是住在幻想里,要的就是住在现实生活中。后当常有无数问津者吧。

    离开桃源,走出城墙,我在想,吴老师的记忆,为什么即如狗尾巴草的摇动也会荡起心灵的涟漪,一滴桐油也能栖息一段清纯的目光,喜悦在一粒芝麻上就能泛滥着肆意的喷香呢?

    这时,白居易的三两句短诗“心泰身宁是归处”“无论海角与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像数滴清露滑落我思考的枝头,立即绽出了稚嫩的新芽:因为城墙根安宁过作者的身,安逸过作者的心,所以那是温馨的源头,是记忆的清泉。

    我们的言语里有没有情感的汁液,我们的回忆里有没有魔盒般的惊奇,我们的人生有没有值得不断反刍的故事,不是岁月就能搞定一切,要问我们的这颗心,有一寸的细腻,才能有一寸的爱,有一寸的爱才会有一寸的记忆。关注、思考、热爱那才是记忆的发达根系。

英国小说家、剧作家、散文家毛姆说过:“我们必须经常保持旧的记忆和新的希望。”《城墙根的记忆》对此作了很文学的注释。

    “安其身而安其心者,上也;不安其身而安心者,次;不安其身而又安其心者,斯为下矣”,吴敏老师是不是呼应明代学者王艮要我们再次对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故乡、我们的城市作一个重新的审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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