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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琐忆

2016-06-24 11:14:22

    回忆30多年前我在扬师中文系77级(二)班读书时的情景,脑海里跳出的竟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琐碎之事。但这里面有不少同学的影子,也就觉着几分珍贵。故将记忆的碎片一一捡来。

    彼时我是家住扬州的走读生,并不在学校住宿,都是早出晚归。与我同座的章遵比我小好几岁,他每天一早骑着车子来我家叫我,两人同行。章遵和另一个当时年龄也小的蒋亚林,两人也蛮谈得来。有一阵他们俩都迷上了写小说,都是悄悄地,并不声张。在轻易不示人的情况下我很荣幸地读过他们各自的小说处女作。

    在阶梯教室上大班课时,有时课间休息,我会偷偷跑到教室后面的小山包上抽支烟过个瘾。与我最投机的好像是邱龙涛,我常常会叫上他一道去。李为兵倒是不抽烟的,但有时也意志不够坚定地被我们逼着弄一支。邰启扬是不是当时就会抽了,我不太能确定。总之我们那个临时组合的一伙里,时常会有他的身影。邱龙涛与李为兵是同桌,跟我们隔着个过道,同一排。上课时开个小差说两句悄悄话的事常有。印象中邱龙涛说话做事总不紧不慢的,他有俩酒窝,浅浅的;李为兵不太爱说话,时现帅哥的矜持。

    走读生中常在一起玩耍的,或说走得较近的,印象中有李茂昭、王正、徐德明、龚惠林等。李茂昭和(一)班的潘宝明当时在同学堆里都以比较“会吹”而著称。平心而论,他们两个肚里都有货,且记忆力都好,讲起个什么历史人物,或某一首古诗词,都能倒背如流,说得头头是道。和他俩在一道,我们常常只有带着耳朵听的份。王正属于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类型,轻易不开口,一旦张嘴总能给你一点意外。他皮肤白,说话常常还会脸红。长着一副娃娃脸的方晓伟有时也会在我们几个屁股后面跟着,谈论某个话题时他会冷不丁地冒几句高论。那时候他还在青春发育期,“小公鸡”的嗓子,说话声音不好听。还有一个沙扬,也是瘦瘦小小的,不过他不像方晓伟,不大插话,撵在一帮人后头,有点形单影只的感觉。

    读书的那几年我因为住在家里,相对要自由些,一有点空闲就埋头写一些小东西,且时不时地向外面的报刊投稿。这种比较积极的写作状态也带动和影响了一些同学,如王东明、邰启扬、王正等,都分别和我合作并发表过一些不同类型的文章。这些文章的剪报如今都发黄了,我却舍不得扔掉。

    再说说毕业后的这些年里,我与一些同学交往中的点点滴滴。

    班长张王飞1998年调来省作协任职,我听说后与(三)班的吴星飞等很高兴地为他接风,欢迎他的到来。平时各忙各的,走动并不多。前几年我为南京一位不太受关注的老作家出了一部长篇,并张罗着给这位八十开外的老人开了个作品讨论会,事先把这部作品给了王飞,希望他届时能来捧捧场。开会的那天他正好有事,但还是把别的事给推了,准时赶来赴会,且在会上对那部长篇给予充分阐释,令老人感激不已,更给足了我这个老同学的面子。

    副班长曹义田因入学前业已成婚,家庭的拖累使他早我们一年便离校挑起了生活的重担。而我毕业后第一站去了江都,这使得我们的友谊得以在校外续写新篇。我后来调往南京他依旧与我联系不断。1991年我们俩合作出版了一部20万字的报告文学集。各自在工作上或家庭生活中遇到了什么困难,也都会相互通报,并竭尽全力予以相助。最难忘1998年我母亲过世,他在第一时间赶至我家中吊唁,并捎来了时任江都市市长的陈勤同学的悼念之意。2005年我太太住院开刀,他闻讯后携妻前来,帮我料理家务,侍候病人,此情此景令我永生铭记。

    蒋亚林当年因写作与我更近地走在一道,他有心里都愿意与我交流。每年春节我回扬州过年,大年初一他必来我处小坐。抽两支烟,喝一杯茶,聊聊家常。他每有新著问世,总不忘相赠于我。我购了新房,装修中好多事情不懂,一次次电话求教于他,他则不厌其烦地把自己所积累的装修经验悉数奉献。

    林道立与范钦林二位是对我文学创作给予过格外关注的热心之人,他们曾在不同的时期为我的习作撰写过评论,给我以真诚的鼓励和指点;邹敏在扬州晚报当老总期间,我曾为一个年轻人的求职找过她的麻烦,她在办公室里热情而爽快的声音犹在耳畔;去宝应、高邮出差,蒙陆成斌、陈富权盛情款待;到南通采访,李益陵、顾凤伟等热情相陪,领我夜游濠河,览江城夜色……

    同学之情,点点滴滴在心头,时常忆起,不敢相忘。纵观当今之世,人与人的相处,更多的显现一种利益的瓜葛。唯有这份前世修来的同窗之谊,纯朴洁净而不染世俗风尘,如同一株株雪中绽放的红梅,历经岁月之久远而芳馨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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