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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的村庄

2016-08-05 10:08:00

    五渔村是整个意大利之行最难忘的回忆。其实,按照当地时间的2月1日,已经跨越了东八区的2月1日和2月2日,我怎么也无法忘记看到过的美景,我怎么也无法忘记我曾经因为这美景无端哭泣。

    清晨,我们搭乘列车去往第二个村庄——riomaggiore.它像一个柠檬色的梦,我们掷步其间,闻到漫山遍野的柠檬芳香。误入溪涧潺潺的山林,又走过宽阔的山道,早晨的海风夹杂着植物清香,令人身心愉快。继续跟着火车来到vernazza,无意中落脚的村庄,赋闲的帆船裹着沉重的帆布静静安睡,这村子里到处都有开花的芦荟迎着海风。芦荟开花是很少见的,必须在温度、湿度和光线都适宜的情况下才会开花。

    随列车继续前进,来到corniglia,我称它“花儿之岛”,正值正午,我们艰难地沿着曲曲折折的盘山小路攀爬至山顶上的村落,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梯田,沿途的野花纷飞,到处散落着村民的临时农舍;深绿色百叶窗,意大利国旗的颜色,暗含着带领人们走进这个国度的深意。终于来到山顶,可是这村庄中心并没有可以下榻的餐馆,每一家都写着“monthly off”的字样,今天也许是全村歇业的日子。意大利每个地方,尤其是在农村,都有不同的守护神和圣人。这里的人们信奉使徒约翰,他的雕像被放在商店外面的神龛里,装饰着几朵鲜花。实在是有些饿了,询问了些建筑工人,他们指向巷子的方向,说那里有一家酒吧开业。我们找到这家sunset bar,每人点了一份披萨和一杯鸡尾酒。

    喝完鸡尾酒,有些酣了,来到坡下的一片空地,只记得这午后闪闪发光的浪漫主义的大海,只想在这里永远相爱。前几天刚下过雨,山路还有些湿度,走在一侧是悬崖的峭壁上,没有阶梯,很多地方只能靠挪移,整座山好像只有我们在其中,由于现在不是种葡萄的季节,山上荒无人烟,我们一边走,一边望向渐渐远离的海面,还有前面一望无尽的未知的山路,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还带着三分醉意,做起了执意征服自然的诗人、醉鬼和勇士,颇有《行路难》的感觉。然而,若不是这趟徒步,我也许就错过了此生最美的风景。在爬了3个多小时的时候,我们看见不远处有村庄,于是又鼓起了勇气。谁知道这山路曲曲折折,明明直线距离很短,却要翻山越岭才能抵达。那安静的淡黄色的村庄似乎永远都不能接近,我们仿佛是天地之间唯一的人类,没有别的陪伴,只有远处海浪的喧嚣和绿色山林的背景。终于来到这无名村落了,我们闯进一户人家的花园,巨大的不知名的开花的树,葳蕤如盖,我惬意地坐在青草甸上休息,从这里可以俯视已经离我们十分遥远的大海。这海,这村落,这辽阔的天地,美得让人说不出一句话。这也许是我们人生中最珍贵的时刻之一,攀山越岭,超越了自身体力的极限,只为一睹这无边的美景。

    我们的徒步并没有结束,为了在天黑之前赶到五渔村的最后一站,manarola,只好前行。一路上,漫长的梯田几乎令人绝望,阳光和蜜蜂让我们感到燥热。暮色将要降临,一位和我们一样选择徒步的旅人坐在圣玛利亚的祭坛下悠闲地吃柠檬,是的,没有看错,是在吃这随手可得的果实,属于意大利的优美的果实。渐渐,神坛越来越多,几乎已经可以看见暮色中的manarola村庄群了,抵达的那一刻,漫山遍野的传统圣诞小灯突然亮起来了。这一刻,下午徒步六小时的辛劳都有了回报,我们曾经就站在manarola的青山上面,站在圣诞灯群之中,目睹渔村的落日。村民们用这些朴拙的手工艺,表达了自己对圣人的纪念。

    回到旅馆,回想这一天的所见之景,突然哀伤到难以自持,忍不住在爱人怀里痛哭。自然风光往往令我想到生命短暂犹如恶疾,让人幸福又伤感的五渔村啊,还有满目的葡萄园、柠檬那使人安定的清香……还有那些不经意间邂逅的神秘,有一位女人始终用温柔的目光托举着我的脚步。在意国的有关风景文物的旅行,随着今天离开悬崖,基本上结束了。无论是博物馆、教堂,还是建筑、设施、寻常人家的外墙装饰,都令我第一次如此接近这个叫玛利亚的女人。她好像就是这个国家内在的形象,追求一种至美无邪的清洁,并时刻动用全部内敛的热情,邀请人们来到她深谙的生命道路上。对于玛利亚的信仰影响了这个国家的审美,从餐桌到厅堂,人们守着某种玄密的童真,这些持守构成了他们对生活终极的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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