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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子皮泡酒也香醇

2017-12-01 09:26:14

□张学诗

回到小镇,有事没事的,总会有三两个朋友,来到我这小院,小坐,或是小酌;酒至半酣,也会有人问我,“给你印象最深的酒是什么?”

我会告诉他,不是“茅台”,不是“五粮液”,不是我们这一方目下时兴的“海之蓝”“天之蓝”“梦之蓝”,而是黄黄的桔子皮泡成的“大麦烧”。

上世纪的70年代,我师范毕业,在小镇上的中学工作。

那时候的学校生活是单调的。放学了,没有电灯,也更不用说电视了。晚上办公,全都用的煤油灯。下了晚办公,再在宿舍里甩上几盘“赶猪牵羊”。记得,扑克牌里的“猪”是黑桃“q”,那“羊”,就是红桃“q”了。打到最后,那张黑桃“q”,还留在谁的手里,没有能够打出去,谁也就成了“猪”了,需要戴上用黑纸片做成的两只招摇着的猪耳朵,在一片快活着的歌唱着的“猪呀——猪呀——”的吆喝声中,围着桌腿子爬上三圈……

记得,一起打这“赶猪牵羊”的,有南京的潘老师、扬州的朱老师、泰兴的季老师、兴化的徐老师……那时,他们还都在我们这小镇上的中学工作。

打完了扑克,再倒上小半碗炒黄豆,喝上几口“大麦烧”,才美滋滋地入睡。

耳濡目染的,大概,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了大麦烧;而且,在我的印象中,那时候,也就只有大麦烧的酒。

记得,我结婚的时候,父亲就专门烧了两坛子大麦烧。我是在一个晚上,把我的那些同事们请到丰乐舍的。这一杯杯大麦烧,也让我的这些城里的乡下的同事,喝得脸上红红脖子红红呢!

可大麦烧,毕竟很辣,特别是那些中段子的好酒,一杯喝下去,会让你咳嗽连连,泪水淋淋。

一次,看到窗台上晒着的几瓣桔子皮,我便突发奇想,把它塞进了装满了大麦烧的盐水瓶。

几天过后,那原本透明的盐水瓶,就变成了淡黄,橙黄……

喝上一小口,少了几分辣,多了一丝甜,香犹香,醇更醇。

于是,如法炮制,我那小小的宿舍里,便有了一瓶瓶浮着桔子皮的淡黄或是橙黄的大麦烧。

香而不辣,醇而不腻,不少如我一样的“业余瘾民”,喝着这酒,也都不绝口地称赞着。

在好长的一段时光里,这桔子皮泡成的大麦烧,也就成了我和亲友们小酌时上好的酒了。

随着时事的变迁随着时代的发展,不喝自己发明的这种酒,已经20多年了吧。

有时也想,从我的故乡,再打上一壶上好的中段子的大麦烧,再用黄黄的桔子皮泡上一瓶。可又想,现在,还有人愿意喝这样的酒吗?即便喝了,还能品尝出它当年的那种且香且醇的味儿吗?

也许,有些美好的东西,只是属于一段历史,只能存留于我们的心灵深处,总不褪色的同样是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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