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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西湖 黑白乌镇

2018-09-07 08:48:36 兴化日报(数字报)

□张学诗

早晨,沐着绵绵的细雨,秋游西湖。

听随行的导游说,杭州这城市,一年365天,就有200多天下着雨呢!

于是,游客中,或是穿着刚刚买来的10元一件的雨衣,或是举着随身携带的雨伞,慢慢地行走在通往游船码头的马路上。

其时,天上的雨,渐渐小了,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丝。可头顶上的雨水,还是“滴滴答答”不住声地落着。那是从路边高大而茂密的树木上落下的。尽管我举着把伞,还是湿了半边的胳膊。

极目远眺,西湖的水面,一片苍茫,虽不清晰,却也平添了许多神秘的意蕴。

好不容易,随着拥挤的人流,上了那一艘可以载60客的双层渡轮。我先是站在甲板上,随心随意地观赏着这雨意的西湖。后来,雨又渐渐地大了,我才慢慢地转入了上层的船舱。

这西湖,我在32年前,差不多也是在初秋的这个时候,就和我大学的学兄们一起游玩过。记得,那是一个晴和的天,真的算得上是风和日丽,天高云淡。飘着洁白洁白的云朵的天,碧蓝碧蓝的,映在同样是碧蓝碧蓝的这湖水里,真的别有一番意趣。

那时候,我们是沿着西湖边上的路径,沿着苏堤、白堤,脚步轻轻地游走。

正是青春年少啊!同学们不由地脱口吟诵起分别属于两个朝代、又同在杭州为官、同样喜爱这西湖的两位大诗人的诗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荫里白沙堤。”

此刻,这西湖二堤,就在眼前,在迷蒙的烟雨中,远远地望去,那树更绿、更青、更密,也更加的葱茏了。也许,正是注进了两个朝代两位诗人的才情与爱意,这苏堤和白堤,才成了一个个游览者的心目中,虽是穿越了千年的历史却总不会褪色的风景。

湖中的三岛,也在秋雨中,在我们的眼前,青郁郁地耸峙。无论是小瀛洲、湖心亭,还是阮公墩,都是一样的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小瀛洲,还有湖心亭,在32年前的那一次秋游时,我都登临过;只是这“阮公墩”,当时好像还没有开发,也没有听说过,自然也就未能问津。也许是面积过小吧!才8.5亩,听导游说,这“阮公墩”,至今还是封闭着,不让游客登岛。这个由清朝嘉庆初年的浙江巡抚阮元,在疏浚西湖时将淤泥集中堆叠成的小岛,现在早已经草木遍地了。远远看去,那一棵棵绿树,都已经漫出了小岛,好似长在了围着这阮公墩的那一碧的湖水之上了。

孤山,也在我的眼前,飘飘渺渺。

当年,我是专门到孤山,瞻仰“和靖先生”的,连同他的那一座“放鹤亭”。

可今天,我只能在游船上,在秋雨中,看孤山上络绎不绝的人影憧憧。

不知道这一个个远道而来的游人朝圣般的叩访,是否会打扰了这位首先开发了孤山的一代隐士的清静?

断桥已远,雷峰又近。那一首风靡了上一世纪90年代中后期的《新白娘子传奇》的主题曲,从导游,到游客,都在这船舱里声情并茂地唱了起来。

此刻,那劫后重生亦人亦妖亦蛇亦仙的白娘子,也该在这西湖上,在这秋意绵绵的烟雨中,翩翩地起舞,幸福地歌唱……

黑白乌镇

于雨意蒙蒙的午后,去造访我神往已久的乌镇,该是怎样的一种情趣,该有怎样的一种诗意。

据说,这乌镇的“乌”,就是因为在木质的建筑物上涂上黑色,使它经久耐用而得名,而这座古镇的最享有盛名的“乌”,也非“乌篷船”莫属了。

最初见识这乌篷船,是在上世纪80年代初的绍兴,那还是我在扬州教育学院读书时,和老师同学们一起,也是于一个秋日的午后,沐着温柔的阳光,怀一颗虔诚的心,去寻访鲁迅的故乡的。

记得,我是和一位学兄,戴一顶毡帽,坐着这乌篷船,在清澈见底的狭狭的河面上游览。

而这“乌篷船”最初的出现,怕就在离绍兴100多公里外的这乌镇吧?从它古老的镇名,也就可见一斑。

此刻,这乌镇的乌篷船,就在那一座栉风沐雨的古老的石板桥下静泊着。船篷,乌黑发亮;船里,轩轩敞敞,长长的木椅,在船舱的两侧排列。看得出,这是为游客们准备的。好想,再在里面坐一会儿,沿着这清清洌洌的河面游上片刻,只是,景区里还有好多的景点没有参观,当晚我们还要返程呢!所以,只能带一丝遗憾作罢。

乌镇游览的景点颇多,百床馆、民俗馆、木雕馆,一路走来,便到了作为乌镇上唯一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茅盾故居”了。在这位文学大师的面前,我们不能不怀着崇敬,在一幅幅照片、一件件实物前,驻足、留影。

给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先生对于故乡的感情了。从他的心中流淌于笔下的那一幅幅关于乌镇的景物,他写给故乡的一页页饱含深情的题字,他的那一首《西江月·故乡新貌》……让我们看到了这一位享誉世界的大作家,和常人一样的情怀,对于故土对于乡亲的赤子的情怀。

也许,正因为乌镇,这一方满是灵性的水土,才孕育了先生,这样一位令故乡自豪、也令祖国骄傲的文坛巨匠。

因为天色渐晚,修直观、翰林第、汇源当铺,我们都没有去成,倒是有滋有味地品尝了乌镇的“三白酒”。

三白酒,该是乌镇人的美酒了,用天然原料纯手工酿成。何谓三白?据同行的导游援引《乌青镇志》介绍,三白,“以白米、白面、白水成之,故有是名”。

在摆着一个个酒缸的宽敞的酒坊里,我们排着队伍挨着个儿,从酿酒师傅的手上,接过那只小小的酒杯里注着的浅浅的那么一点点酒,就这么不分男女不分老少的细细地品尝着,品尝这足足55度的烈性酒。

我自诩是能喝点儿酒的,家乡那度数不高的“大麦烧”,三杯两盏,也不在话下。可当我漫不经心地,把这小小的酒杯里浅浅的就这么一点点三白酒喝下去的时候,嗓子里、胸口里,竟有些辣辣的感觉;抹了抹胸口,再慢慢地回味,又有一股纯纯正正的香味儿,让你回味不尽。

从乌镇返回的时候,我和我的同事们,还专门去乌镇的超市,每人买了两盒陶罐的“三白酒”,作为去过这个江南古镇的纪念。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又岂止是水呢!我想,茅盾先生也一定是喝着家乡的“三白酒”,走出古老的乌镇,走向外面的世界的。

在返程的车上,我在想,一个地域,应该有一个地域的代表色,比如“绿杨城郭是扬州”。那么,这乌镇的代表色是否就是那“乌篷船”的“乌”和“三白酒”的“白”呢?

从乌镇回来好多天了,可在景区游览的那一张门票,我还收藏着,连同那一句可以称得上是经典的广告词:“一样的古镇,不一样的乌镇”。

也许,这“不一样的乌镇”,正是我们需要用心去感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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