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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闵庆文(续)

2025-07-25 09:50:39

文/刘春龙

 

话是这么说了,可怎么“一起努力”呢?我在想,或许闵庆文也在想。

这年10月,“兴化垛田”又被国际灌溉排水委员会评为“世界灌溉工程遗产”。骄傲之余,我总觉得:包括三年前“兴化垛田”成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都是“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引发的叠加效应。忽而又想:还有多少类似的甚而超越的殊荣等着“兴化垛田”呢?

“兴化垛田”的荣誉多了,承载的希望也就多了。而“兴化垛田”走向公众视野的时间太短了,学术界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就连本土的文史爱好者也仅仅是“身在此山中”。现有的诸多名号代表的更多的是过去,未来的垛田又该如何为世人造福?“兴化垛田”确乎是一座储量巨大的富矿,等待更多的人持久地发掘、开采。

那一天,正想着这些事,冥冥之中仿佛有谁提醒我:何不搭建一个平台,为此承担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继而又想,如何保护垛田、发展垛田,正是市委、市政府的要求,也是我所供职的市政协的职责所在。由此,似乎找到与闵庆文“一起努力”的切入点了,那就是发起成立“兴化垛田研究会”。

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激动不已,当即与闵庆文联系。原本是向他讨教的,没想到电话那头,闵庆文比我还兴奋:这是好事啊,感谢你们为农业文化遗产所做的努力,期待今后有更多的合作,有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赶紧“吩咐”:一是研究会成立那天一定要捧场,二是请您当研究会的顾问,三是请为会刊《垛田》赐稿。闵庆文一口答应:那是必须的。

2023年4月18日上午,“兴化市垛田研究会”正式成立。承蒙领导抬爱和会员信任,推选我为会长。闵庆文如约而至,不仅把我的“吩咐”照办了,还为全体会员作了一场生动的专题讲座,题为《农业文化遗产及其保护的几个问题——兼谈兴化垛田的保护与利用》。到了这时,闵庆文才告诉我,为了参加垛田研究会成立大会,他硬是把另一项更为重要的学术活动推掉了。这让我好生感动。

当天下午,我们一道去市农业农村局,商谈今后垛田传统农业系统的保护与利用,还有院士工作站如何有效开展工作,以及来年垛田获批“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十周年相关活动的筹备。闵庆文不时征求我的意见,我如实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当然更多的是表态:垛田研究会自当好好配合。

次日离开兴化,闵庆文转来他刚发在《纵横》上的文章——《“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申报亲历记》,在介绍垛田传统农业系统申报过程中,还不忘提到我们的初次相识:“我第一次与兴化的刘春龙先生‘同框’并听他介绍垛田,是在2010年10月南京农业大学召开的农业文化遗产保护论坛上。”我对自己说:感谢垛田给了我们相识的机遇,好好珍惜这份缘分吧。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垛田,历经十年磨砺,兴化申报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2023年底,国家住建部和文物局组织专家到兴化现场审查。想起申报初期,就如何提炼兴化历史文化名城的特质,我曾提出“水网垛城”的概念,得到业内专家的认可。后来我在《垛上之城》一文中解析了古城兴化与垛田地貌的渊源。既是“垛上之城”,垛田地貌、垛城形态是必看的点,专家们第一次感受到“垛上之城”的魅力,体悟到“垛上之城”与别处名城的不同,审查之后自然也就有了自己的选项。

为落实专家审查意见,兴化采取了一系列举措,其中就有市政协牵头举办的“兴化古城与垛田关系研讨会”。垛田研究会当仁不让,配合会务工作。在邀请哪些专家与会时,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人,那就是闵庆文。我跟闵庆文联系时,他正筹划垛田成功“申遗”十周年活动,听我一说,马上决定将时间调整。于是,2024年5月15日—16日,“湿地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兴化垛田和美乡村建设圆桌会议”“兴化垛田与古城关系研讨会”先后在兴化召开,闵庆文分别作了主题报告。在主持圆桌会议时,由于来宾较多,闵庆文要求每人发言只许3分钟,而给我这个“垛田研究会”会长的却是“不限时间”。更让我感动的,是第二天的“兴化垛田与古城关系研讨会”上,闵庆文在他的主题报告中,直面垛田保护与城市发展不可回避的矛盾,提出“让垛田与古城相得益彰”的观点。他认为:“古城与垛田是一个有机整体。讲好古城的故事,首先要讲好垛田的故事。挖掘古城的价值,首先要挖掘好垛田的价值。保护好兴化古城,首先要把兴化垛田保护好。”报告中还引用了我在《垛上之城》一文中的几句话,这让我倍感欣慰。

功到自然成。2024年12月16日,国务院正式发布:“同意将江苏省兴化市列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作为曾经的申报参与者、作为垛田文化爱好者,我无疑为兴化高兴,为垛田高兴,同时也对所有为此付出心血的人们心怀感激,这当中自然包括像闵庆文先生一样的专家学者。

我之所以这么说,还有另外的原因。2023年9月,江苏凤凰美术出版社约我为“东方文化符号”写一本关于垛田的口袋书,书名叫《兴化垛田》。说实话,我虽写过不少文学作品,可像“口袋书”这类体裁,以前还真没写过。我把顾虑告诉闵庆文,他极力鼓励我:凭你对垛田的研究实践,凭你的文字功底,肯定能写好。等这本书出版时,已是2024年12月,出版社希望搞个“新书发布会”,最好能请个“重量级”专家站台。那还能有谁,只能是闵庆文了,没有他的鼓励,我能坚持写下来吗?我把方案发给闵庆文,闵庆文欣然同意,不仅参加发布会,肯定并推介这本书,还写了读后感《表面是垛田 背后是文化》。也是巧了,新书发布会恰逢兴化获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之际。这让《兴化垛田》的面世,也让闵庆文的到来有着某种特别的意义。

再说一件事,就在我紧张准备《兴化垛田》书稿期间。有一天,闵庆文发来微信,问我能不能为他们在《农民日报》上开的专栏“农遗故事”写篇文章,就写兴化垛田对你文学创作的影响。总是我给人家“派活”,人家难得交给我任务,当然得完成了,何况还是给我扬名呢。这就有了我在2024年7月31日《农民日报》上的文章《垛田,我的创作之源》。

因为垛田,我与闵庆文结下了不解之缘。因为垛田,相信今后还有好多事情需要我与闵庆文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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